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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程教育的雄心无关孩子的成功,而是降薪?

​“放牛班的秘密花园”原创出品

作者:Ben Tarnoff 译者:Sail2008

编者按:当今高科技企业的薪酬水平正威胁到硅谷的盈亏底线。除了投资于未来一代廉价劳动力,还有什么更好的方式可以压低程序员的薪酬么?

九月,数以百万计的孩子们回到了学校。今年他们当中学习编程的人数规模空前。

《编程教育的雄心无关孩子的成功,而是降薪?》Photograph: Alamy

过去几年里,为孩子开设的计算机科学课程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2016年盖洛普研究报告发现,如今有40%的美国学校开设了编程课——几年前这一比例只有25%。拥有全美最大公立学校系统的纽约,承诺到2025年时将为110万学生开设计算机科学课程。排名第二的洛杉矶,则计划到2020年就实现同样目标。而排名第四的芝加哥走得更远,它承诺到2018年把计算机科学成绩作为高中毕业的必要条件。

课程设置飞速变革的理论基础来自经济学。有观点认为,教会孩子如何编程能帮助他们找到好工作。在扁平化时代,收入处于持续下降中,编程为中产阶级提供一条新路径——该项技能有广泛的需求,任何掌握它的人都能获得体面的、甚至丰厚的工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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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说法盛行于决策制定的每个层面,从学校董事会到政府。然而它取决于一个根本上有缺陷的前提。与公众看法正好相反,实际上经济结构并不需要更多的程序员。因此,给数以百万计的孩子教授编程课并不会让他们都成为中产阶级。相反,这将吞没整个就业市场,迫使工资水平下降,从而将这门职业无产阶级化——这恰恰才是问题的关键。

从根本上看,编程教育这项运动并非打算给未来一代一个机会,让他们挣到Facebook工程师的薪水。它只想为科技产业创造一个廉价劳动力的来源,从而让那样的高薪酬不复存在。

《编程教育的雄心无关孩子的成功,而是降薪?》图片来源:Business Insider

随着软件在我们生活中日益发挥着中间平台的作用,硅谷的权力不断增长,人们很容易设想对程序员的需求也随之飙升。媒体对那些通过编程而跻身权贵阶层的真实励志故事大加追捧,又为这种印象的加深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你也许听说过Bit Source的故事,这是家位于肯塔基州东部的公司,致力于把煤矿工人再培训为程序员。他们曾登上《连线》、《福布斯》、《快公司》、《卫报》、美国国家公共电台、NBC新闻网等媒体的封面新闻。

曾是煤矿工人而后成为成功开发者的故事值得我们敬仰和钦佩。然而数据表明,几乎没有多少人能够复制他们的成功例子。我们的教育体系一直在以超出劳动就业市场吸纳能力的规模制造着越来越多的程序员。由经济政策研究所进行的一项研究发现,每年拥有计算机科学学位的美国大学毕业生的供给量,比科技产业每年实际雇佣人数多50%。尽管有技术工人短缺的论调,许多合格毕业生根本找不到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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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aubg.edu

更说明问题的是,从20世纪90年代末起,科技产业的薪酬水平一直保持稳定。扣除通货膨胀因素,程序员现在的平均收入与1998年持平。如果需求飙升,可以想见,工资水平将随之快速上涨。但与此相反,薪酬水平一直处于停滞状态。

尽管如此,科技产业的薪酬水平却停滞在相当高的水平上。美国劳工部估计,计算机与信息技术职业年薪的中位数是82,860美元——是全国平均水平的两倍多。而从科技产业所有者的角度来看,这带来一个问题。高薪酬威胁到了企业利润。要使商业利润最大化,就必须不断想方设法减少员工薪酬的付出。

科技企业的高管们为达到这个目的可谓招数迭出。第一招,相互勾结——公司之间合谋阻止雇员通过换工作挣到更多收入。这种做法在硅谷非常普遍,甚至在2010年引发一场司法部门反垄断诉讼合并集团诉讼,最后以4.15亿美元和解费才告终结。第二招更具欺骗性,通过H1-B签证项目从其他国家引进大量技术熟练的外籍工人。这些外籍工人比他们的美国同行挣得少,几乎没有多少讨价还价的余地,因为他们必须保住工作,才能保持自己的生活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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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籍工人和固定薪酬是控制人工成本的有效工具。但没有什么方式能比批量制造几百万程序员更有效地降低程序设计成本了。除了美国的学校,哪儿还有更好的地方来培养这支劳动大军呢?于是乎,由科技产业自己精心组织的编程教育运动的出现,绝非巧合。其主要手段是Code.org,一家由Facebook、Microsoft、Google等多家巨头投资的非营利组织。2016年,这个组织在培训老师、课程设计和游说决策者方面花费约2千万美元。

硅谷总能非常成功地说服政治阶层和普通公众,它的利益与作为整体的人类利益是一致的。然而科技产业与其它任何行业没什么不同。它总是以其盈亏底线为优先考虑,不惜血本让公共政策服务于此。五家最大的科技公司花在游说华盛顿政客上的钱是华尔街的两倍——2016年已接近5千万美元。最土豪的Google还不惜大费周章培养符合其利益的政策专家,惩罚那些不符合其利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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硅谷既非独一无二的善人,亦非天下罕有的恶人。相反,它再平常不过:不过是一些致力于追逐利润的资本主义公司。正如每个资本家所知,市场是政治臆造出来的东西。它们不是自然发生的现象,而是精心设计的圈套,由国家出面维持和构建——这就是塑造公共政策如此重要的原因。如果科技产业不遗余力地使市场向对它有利的方向倾斜,它也许并非个例。唯一让它有所区别的,是它手头上有多少钱。

然而,金钱并非硅谷重塑美国教育运动中的唯一优势。它还享受着对它有利的意识形态氛围。其基本信息——学校能够独自修复重大社会问题——是两党政客多年来一直挂在嘴边儿上的话。新自由主义学派的牵强前提认为:教育能修复我们支离破碎的社会结构;如果我们教给孩子们正确的技能,我们就能解决贫困、不平等和经济停滞;学校将成为经济改革的发动机,让年轻人从艰难境遇一举过上有尊严的舒适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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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观点极讨技术专家治国论的欢心。它认为我们的核心经济故障是技术上的——仅仅是不对称。一边有工人,另一边有好的工作机会,要做的只是培训,让二者彼此匹配。实际上,自比尔•克林顿以来的每位总统一直在说要培训美国工人填补“技能鸿沟”。但是,一个又一个主流经济学家渐渐开始意识到大多数工人多年来早就明白的事实:这种鸿沟根本不存在。甚至连拉里•萨默斯也断言这就是个虚构的谎言。【译者注:拉里•萨默斯(Larry Summers)是美国前财长、哈佛大学前校长。】

问题不在于培训。问题是没有足够多值得为此培训的好工作。解决方案一是提高最低工资和让工人更容易成立工会,把坏工作变得好一些,二是投资于经济增长,从而创造更多好工作。这包括迫使企业把资金投入到能使生产力经济实际增长的地方上去。它还意味着增加公共投资,这样人们就能凭借从事社会必要工作(比如为能源系统脱碳和修复衰败的基础设施)过上体面的生活了。

每个人都应该有机会学习如何编程。编程可以成为一个有益的、甚至令人愉悦的体验,它能用来完成各种任务。更广泛地说,对代码运行方式的理解对培养基本数字素养来说至关重要。这正迅速成为日益技术化的世界里受过良好教育的公民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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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编程不是魔术。它是一种类似木工手艺的技术活儿。学习开发软件并不比学习建造房屋对美国资本主义更具免疫力。不管是程序员还是木匠,资本都会竭尽所能降低你的工资,并为达到目标从公共机构取得帮助和支持。

一直以来,硅谷都特别擅长把我们日常生活中以前未商品化的部分变成盈利来源。相比之下,我们的学校可能会轻而易举缴枪投降。

本文编译自英国《卫报》2017年9月发表的一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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