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些父母抱怨说自己的孩子没有得到老师的足够支持和关注,另一些父母则担心自己的孩子得不到挑战。
- 首尾两端的孩子都抱怨说在学校学的东西让他们提不起兴趣。
- 协作学习环境中能力各异的各种学生提供了宝贵资源,比如同学之间的相互学习。
这是个由15岁孩子组成的班级。
我们刚刚读了威廉·莎士比亚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中的一段场景。
开始小组讨论前,我犹豫了一下。
一半学生(至少我希望)一直在阅读学生版《无畏的莎士比亚》(No Fear Shakespeare),这是莎士比亚原著的儿童版译本。
对其中三个学生来说,就是读写能力的这些要求都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
而另一个学生则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没收了他的iPad后,我给了他笔和纸来画画。我只需尽可能让这个学生待在学校里,越久越好。
我可以让读《无畏的莎士比亚》这组学生找出这段场景中的关键人物,或许对情节做个初步总结。
我可以就角色发展及罗密欧的感受(顺便说一句,他很沮丧)向班上大多数人提问——如果他们阅读时注意了的话。
他们中大概有五人能用文字证据来支持自己的表述,有三人能清楚阐述比喻可能对读者产生何种影响。
现在,两个好奇的学生想知道,矛盾修饰法是否反映了莎士比亚对极端性情感的主题性关注,并且就中庸的生活和充满激情的生活哪个更好展开辩论。
而与此同时,我没费什么口舌就降级了一场涂鸦军备竞赛,涂鸦都快画到桌子上来了。
难怪说教学需要满足各种不同的学习需求,这很有挑战性。
事实上,如果讨论像上面所描述的那样进行,课堂就会进行得相当顺利。
但如果顶端和底部之间没有这么大的差距,如果我们把所有读写能力需要帮助、只能读《无畏的莎士比亚》的孩子都放到一个班级,把所有想要讨论现代世界中庸美德的学生放到另一个班级,课堂效果不是更好吗?
“分班”或“教学跟踪”的常规做法是根据学生的诊断成绩将其分成不同班级。
从宏观上看,它要求为最聪明的学生建立择优录取的学校,为其他学生建立综合学校。
从学校内部来看,这意味着把学生分在“普通班”或“特长班”。这种做法对几乎所有的利益相关者都具有直观的吸引力。
我听说过对混班教学模式的类比式抨击:集体徒步。
组里身体素质最好的人走在最前面,步履轻快,只是每20分钟就得停下来等待。
这令人沮丧,于是他们的热情也随之消退。
与此同时,落后者不仅感到尴尬,而且身体上也渐渐跟不上队伍。
更糟的是,他们从来没有得到足够长的休息时间。他们真的只想退出。他们觉得,徒步旅行并不适合他们。
底端学生的父母抱怨孩子没有从老师那里得到足够的支持和关注,顶端学生的父母则担心孩子得不到挑战。而首尾两端的学生都抱怨说发现学校毫无吸引力。
教师必须准备好满足每节课的不同学习需求——这种令人疲惫不堪的做法叫做 “因材施教”,而不是满足特定班级的共同需求。
可以断言,这种做法令士气低落,进展缓慢,大家都很难受。
那么,学习就像徒步吗?
当前的教学范式可以说是建构主义范式,它产生于苏联心理学家列夫·维果茨基(Lev Vygotsky)的著作中。20世纪30年代,维果茨基强调了针对学生特定的“最邻近发展区”(ZPD,zone of proximal development)施教的重要性。
学生的ZPD是他们只有在(老师、课本、工作实例、父母等)支持下才能取得的成绩与他们能够独立完成的成绩之间的缺口。
教学的目标是针对该缺口提供支架式支持,到他们能独立学习时再逐渐移除它。
如果我们接受这种发展性学习模式,那么根据相似ZPD将学生分班将是个有效解决方案。而不管能力如何,强迫所有人参加同一个徒步旅行就太疯狂了。
混班课让学生厌烦,使家长沮丧,让老师精疲力竭。最聪明的学生永远也爬不上珠穆朗玛峰,落后者也无法享受或许更适合他们的公园悠闲漫步。每个学生都在共同需求下忍受折磨,平庸者普遍存在。
2014年,英国教育大臣呼吁实施强制性分班。正如英国前首相戴维·卡梅伦(David Cameron)2006年所说:“我希望每一所学校都能做到这一点。”
父母们知道这很有效,老师们也知道这很有效。根据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的数据,98%的澳大利亚学校采用某种分班形式。
尽管如此,只有少数有限的经验证据表明,分班能给学生带来更好的结果。
墨尔本教育研究所所长John Hattie教授指出,“教学跟踪对学习结果的影响极小,却会对公平性造成严重负面影响”。
分班对那些被排在底部的学生有显著负面影响。这些学生往往更多地具有低社会经济背景。对那些幸运又聪明的顶部学生来说,小的好处并没那么重要。
总体结果是相对不平等。聪明人保持聪明,蠢人越来越笨,其社会劣势进一步加剧。
在海蒂对影响学生成绩的因素进行的影响力元分析的最近更新中,最重要的因素之一是教师对学生成绩的估计(影响因子:1.57),远超缩小班级规模(影响因子:0.21)或对学生学业提供反馈(影响因子:0.7)这两种因素。
通过诊断成绩来给学生分班自动限制了老师的期望值。而对比之下,在混班环境中,教师期望值必须更加多样化和灵活。
尽管分班似乎能帮助教师有效地瞄准学生的ZPD,但它可能低估了同龄人之间相互学习的重要性。
建构主义理论的一个重要方面是知识渊博者(MKO,more knowledgeable other)在知识建构中的作用。虽然传统上教师是课堂上的MKO,但知识渊博的同学的价值亦不可小觑。
看到一个学生用老师从未想到的方式向同学们解释一种想法或技能,这很令人惊奇。他们运用自己刚学的不同语言工具和不同社交工具,拥有相似的认知结构。
传递自己刚刚掌握的技能和知识,也能带来某种令人兴奋的东西——一定的自豪感和热情,及老师与学习者互动带来的某种新鲜感,这种新鲜感时常被专家们给弄丢了,在他们看来这些步骤平淡无奇,却忘记了发现的快乐。
作为一名教师,我经常发现自己在不太熟悉的教材上反而做得更好。在这种情况下,我们遇到了真正的学习障碍,此刻我不是专家型智者,而是专家型学习者,我们必须一起穿越这段学习旅程。
在协作学习环境中能力各异的各种学生提供了宝贵的相关专家资源,他们能互相帮助来满足自己的学习需求,更不用说对沟通与社交技能的好处了。
看看这句古老的格言:学东西的最佳方法就是讲授它。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分班教室就减少了同学之间相互教学和学习的真实机会,使能力较差和能力较强的学生都处于不利地位。
今天,我们比以往任何时候更需要大多数人都获得成功,而不是承受人才寥若晨星的沉重代价。
我每年都会和一群混杂在一起的学生来一次徒步旅行,这很有挑战性。
身体素质最棒的学生意识到,他们需要鼓励那些有点勉强的学生。
有往回报告消息的瞭望者,还有给其他人带来的额外东西。
落后者——他们一辈子都没走过超过一公里的路——艰难前行,脚磨出水泡,皮肤擦伤,上气不接下气。
但他们也必然会令自己惊讶万分——我们做到了,一起做到的。
本文由“放牛班的秘密花园”编译自Aeon
作者:Oscar Hedstrom, 译者:Sunnis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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